个时辰便熄了;眼前这蜡烛却居然还剩老大半截,莫不是半夜里谁进来给她燃过新烛?
视线一转,只见玉屏旁的桌上,整齐叠着一方翠色衣物,映着烛火的微弱光芒,色泽柔润,看得出是上乘的布料。
按捺着心跳走过去,将之一展,原来是一件重工缝制的大氅,帽檐白鹅毛,袖口纹真丝,前襟处绣着两只可爱的狸猫小爪印,这等细腻心思,还能有谁?
七璃望向窗外皑皑白雪,心中浮起了昨夜半梦半醒间两个字:等我。
难道......?
她心头一震,放下手中大氅,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飞速打开房门,往祁玉骞的院子奔去。
果不其然,他不在了。
七璃忍着发慌的心,抓住宅院中每一个仆人,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祁玉骞到了哪里去,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
一天,又一天,雪不曾停过,七璃屈指数来,离他走的那一天,已经足足十五天。
——大概,他已回去江东了吧?七璃捧着一碗汤圆,坐在门槛上,抬头望着天,被风卷起雪花千万朵,朵朵落在她的碗中。
明知道他在榆阳城有家室,明知道他是那朵终留不住的雪花,她还在奢望着什么?果然,连那一晚“等我”两个字,也不过是她的幻梦而已么?
冬至前一日,大雪纷飞,她在门前坐了足足一日,手里那碗汤圆,从滚烫到冰凉,再到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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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气温冷得骇人,像是天公将整个南北极的冰都搬运了来,哗啦啦地倒在了这方土地上,冷得那是入魂入髓。
七璃身上裹了祁玉骞送的那件大氅,外加厚厚的两层被褥,蜷在被窝中,头发散乱,时而发冷、时而发热。
岁末里接近新年,加上祁玉骞不在,宅院里的仆从都各回了老家去,有好心的,临走前给她探了探体温,怜惜地给她下了判断:是发烧了。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七璃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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