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助这帮人延续旧秩序——这是我判定的现实,我的现实。我承担责任,我接受后果。”
赫斯塔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作战手套,她低头咬住手套的碗口,牙齿和右臂同时辅助,以便让左手顺利穿入其中,她咬着末端的松紧绳,突然想起安娜的那句「想要理解一切,你必须自己站在游戏当中。」
一种顿悟流过她的心田——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司雷看着赫斯塔的动作:“……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戴手套?”
赫斯塔没有解释,她开始解外套的扣子。
“我想给你推荐几本书,是安娜前几天借给我的,我每本都只看了一点,但觉得很有启发,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杯葛僧侣的——你知道杯葛僧侣吗?”
“荆棘僧侣的前身?”司雷谨慎地回答,“我听安娜说起过。”
“没错,里面有几篇罗博格里耶的——我是说黄金时代的那个——公开演讲,他认为杯葛僧侣应当摒弃一部分世俗美德,大胆追求实质美德,‘一个高尚的男人应当冷酷无情,大胆固执,攻击性强,尤其是在一个女性日益张狂的女本位社会,因为,在一个缺乏公正的社会中,这种精神病态、我行我素的行为风格,能够对公众产生巨大的心理补偿。’
“真是醍醐灌顶的分析,”赫斯塔轻声道,“以前我不理解,在所有上层喉舌都在谴责刺杀行为的时候,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显示出了对刺杀者的狂热,我以为大家只是看看乐子,毕竟这种天天死贵族的新闻在第三区里不多——现在我知道了,当然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
赫斯塔脱下外套,并随手将它丢在了脚边。
她转过头,“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司雷的呼吸变得缓慢,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赫斯塔的眼睛。
昏暗的灯光下,赫斯塔的蓝眸周围泛起了一圈清晰明亮的银边。
司雷怔怔地望着眼前人。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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