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过不了几天就忘。
直到一个月前他从马背摔下来,磕着后脑勺,人没受什么伤,神智陡然清醒了过来;就像有层壳突如其来被撞碎。
与此同时,无数光怪陆离的陌生记忆,从脑海深处一起迸出来。
可惜的是,等他心神稍稍平复下来,再去回想这些记忆时,却发现除了极少一些、看不出什么意义的零碎片段或画面外,他已记不得什么了。
就仿佛大梦一场。
或许就是大梦一场。
除了一些或惆怅、或悲伤、或欢喜、或苦恼的情绪跟感触外,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找不回了。
要说有什么能确定的,那就是他能肯定这些记忆曾在他的脑海深处存在过,仿佛他曾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渡过了一生。
也能肯定,他年少时做的那些怪梦,跟这些记忆有关,甚至有可能他幼年的脑疾,就是承受不了这些记忆的冲击才发作的。
当然,神智清醒过来后,他童年以来所经历的一些事,都清晰起来。
或许,还远不仅如此。
此前他被阿娘逼着在族中书塾读了几年书,磕磕巴巴,都未必能将几篇启蒙经义磕磕巴巴顺读下来,更不要说这些经义有深的解读了。
现在可好,这几篇经义所讲的内容,以及衍生出来的道理,他不仅完全清楚,还能看出里面有太多谬误、迂腐、不堪一提的地方。
他此时的思维,也前所未有的敏锐起来了。
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以往很多懵懂无知的事情,一下子通透起来。
这不是一个在桐柏山里浑浑噩噩生长十五年的少年应该有的!
也许那些他以为想不起来、以为什么都不剩、大梦一般的记忆,实际上并没有丢失,而是从根本上将他改变了。
他已不再是“他”?
那他又是谁?
徐怀困惑了好些天,数日前出淮源镇经过鹰子嘴时,一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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