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赶往岢岚城,卢雄等到途中才有机会给徐怀介绍报信之人。
徐怀看郑天寿年纪不会太大,但脸容黑瘦坚毅,像历经岁月侵蚀的山岩,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在北地经受了怎样的辛苦,拱手致礼道:“徐怀见过郑爷——都不敢想象郑爷与大公子这六年历经怎样的磨难!”
郑寿随王番抵达岚州,得知王禀所在后,就快马加鞭赶到岚州石场报信。
在石场官舍说过这些年出使赤扈的艰辛跟劫难,又匆匆上路赶来铸锋山庄,他都没有时间了解桐柏山匪乱的细情。
他这时候也只是朝徐怀拱拱手,算是还礼。
在拐入驿道时,郑屠带着牛二从后面策马赶上来。
郑屠追随徐怀之后,各方面改观极大,但泼皮的底色还在,他自视不高,也不忤别人会看低他。
他骑马凑过来找郑寿套近乎,在赶往岢岚城二十多里的路程里,巧舌如簧,差点将郑寿祖宗十八代的底都掏过来。
王番当年秘使赤扈,假扮行商从代州北面的雁门关北上,成功从契丹西京道穿过去,但在阴山北麓被西北诸番部之一的密曲部俘获。
密曲部当时还是依附于契丹,没有降服赤扈人,财货被劫,无以赎身,王番也只能咬死他们是冒险想进漠南草原发财的行商,就这样他们就沦为密曲部的户奴,直到密曲部被赤扈人征服才说出身份。
当初护送王番出使的五人都是从军中挑选身手强横、精通胡语及地理的高手;郑寿他们也试图逃跑或返回汴京报信,但六人身在异域,又被拆散囚于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蛮番部落充当户奴,最后仅有郑寿活下来,护送王番回到汴京。
其中种种艰苦一言难尽。
王番随赤扈人新的密使返回汴京,即便消息短时间没有对外公开,但在小范围里也是恩荣备至;回汴京不足一月,便得官家三次召见入展面禀出使事。
王番这次也是以天宣殿侍制兼北征军兵马都监副使的身份,随同以鄜延路经略使、骁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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