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但乌敕砦位居易守难攻的土塬之巅、居高临下,乌敕部众又骁勇凶悍,二月底才正式编为天雄军第十将(厢)的桐柏山卒真想要强攻,即便是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也未必就一定能顺利将其拔掉。
而西山峁塬沟壑纵横,爬梁穿谷十数小径交错,沿途都有蕃胡砦坞卡在要隘上。
天雄军第十厢总计才二千三百名战兵,徐怀怎么舍得拿他们去硬啃这一座座坞砦?
仗不是这么打的。
强攻乌敕砦伤亡难以控制,那就将其彻底围死,断其水源,逼迫其投降;倘若西山之中其他蕃胡出兵来援,他们正好以逸待劳、围点打援。
当然,更为重要的还是借这个机会,在西山之中建立据点,借围困乌敕砦的机会,将有限的物资都从朔州城转移进西山。唯有如此,在风云突变时,他们才能毫不犹豫的放弃朔州城,将人马都撤入西山之中,而不是困守没有粮食来源、也注定不可能会有援兵的朔州城。
此时在乌敕砦的山脚,拒马结合栅墙形成数道障碍,在障碍后填以甲卒,用硬弓强弩及大盾,封锁乌敕部族人下山的通道,但这仅仅是其次。
在距离乌敕砦三五百步不等的长沟之中,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桐柏山卒用削尖一头的圆木,择地修建了三座坚固栅寨,将乌敕砦彻底围困起来。
西山里树木稀少,一座山头可能就只有十数棵能用的树木。
徐怀便将城里两千健壮的胡族妇女都动员起来,更多范围的去砍伐树木用以筑寨;同时还将朔州里的屋舍拆除,用骡马将一根根梁柱拖入山中。
这时候有两道身影,从乌敕砦的南墙翻出,从更为陡峭、几乎是垂直悬崖的南坡缒绳进入乱石密布的深沟之中,然后往南面的山岭爬去——桐柏山卒相对乌敕部兵力上绝对占据优势,但也不可能将乌敕砦彻底围一个水泄不通,很多崎岖险地都不适合派驻兵马,因此留下乌敕部小股人马进出的缺口。
当然,也没有必要围一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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