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阮宁,其父阮裕是江左清谈名流的翘楚,一生大起大落,见证了江左风云变化,如今同样隐居于东山,是谢安等人的忘年交好友,更被王羲之称赞为“宠辱不惊”,名望颇高。
可是阮家自从阮籍以后,唯有清名,却少世家生身立命之权柄,所以阮裕让阮宁北上,自然也有为阮家再开拓一方天地的意思。
以王羲之、谢安等人和阮裕之间的亲密关系,阮宁的忠诚,王羲之当然也是信得过的。
杜英选用这三个人,至少在表面上看去,诚意满满。
王猛的声音更低了几分:
“太原王氏逐渐和琅琊王氏离心,或者根本就未曾同心。王文度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至于阮家,本来就是谢家姻亲,所以阮家既可以支持王右军,其实也能够借助谢司马的姻亲,掉头支持师弟。
这两家,皆可能有变数,那韩伯呢?”
杜英微笑道:“殷浩当年何等威风?到头来却因为丧师辱国而落得一个戴罪自囚的下场。难道这仅仅是因为他打了败仗么,也仅仅是因为朝堂为了表达对大司马的善意和器重么?”
殷浩失败,江左能打的的确就只剩下桓温了,但是似乎对于殷浩的处理也过于刻薄。
“王谢各家,自然也都落井下石,不然的话,谁知今日,是否会是王殷或者殷谢?”王猛直接回答。
“对也,那这韩伯,还能真心为王谢所用,甚至愿意被江左当成一把刀?”杜英反问,“甚至异位而处,余甚至更愿意赌一把,将殷家和韩家的未来压在关中,或许真有出头之日。
否则在江左的话,就算是韩伯有天才,雏凤清声,一时为人所敬,但王谢各家是不可能允许殷家和韩家死灰复燃的。”
王猛叹息道:“世家争斗,虽然少有血光,却亦格外残酷,稍有不慎,便是代代寒门,永世不得翻身。
那这三掾史人选,就这般确定了?只是不知道王右军能不能看出我们的心思?”
“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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