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河道:
“余一生三次下江南,第一次是因为慕容儁举兵南下,万里勤王,当时转战淮北淮南,披坚执锐,出入险境,不过好在最终也收获了京口作为落脚地,得窥社稷。
第二次则是率军南下,意欲收拾山河,与桓元子决战于淝水,千军万马、厮杀的天昏地暗,最终入建康府,得继大统。
这前两次,都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
如今这第三次下江南,总算是春光明媚,世事太平,眼前只剩下千里清波。”
杜英在看着外面的太平天下,而怀中的谢道韫则在看着他的眉眼。
十年生聚,天下从风云激荡到太平盛世。
十年沧桑,眼前的夫君也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三十而立的沉稳中年。
“妾身有幸,得遇夫君;苍生有幸,得遇夫君。”谢道韫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雅柔和。
杜英哈哈大笑:
此何尝不是我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