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看慕流云,“莫非我主仆三人之前在司理家中叨扰了太久,司理不欢迎我们再登门了?”
“哪里哪里!大人这是说的什么笑话!”慕流云忙不迭说,“大人登门,我们家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
“那就提前谢过司理的收留款待了。”袁牧对她微微一笑,径自先上了马车。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慕流云不敢表露出来自己内心的抓狂,只能用鞋底偷偷碾着地上的草,把那刚冒芽的草硬生生给碾秃了。
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真男儿,方才袁牧的那个提议绝对能让慕流云一蹦三尺高,简直犹如天上掉下一块狗头金正好落自己面前了一样。
被提刑大人赏识,从州府一个小小司理参军,直接被升到提刑司里来任职,还是跟着这么一个要背景有背景,要能耐有能耐的上官跟前,不管是抱大腿还是学本事,都不亏!
说不定还能够从此平步青云,成就一番事业,然后光耀门楣。
可是问题在于,自己这个“慕公子”是个赝品!她哪敢奢望什么升官发财,光耀门楣!只求能窝在太平县的一亩三分地里,平安度日,给母亲养老送终。
能当个司理,查查案子,验验尸,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就已经算是白捡的便宜了。
现在能怎么办呢?别人拼命想争抢的机遇,她却想推又不敢推,想要又不能要。
别人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就好像要赖上他们慕家了一样!
慕流云悄悄叹了一口气,默默过去爬进马车的车厢里。
在她身后,袁甲和袁乙脸色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两个人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