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少量残留的泥沙,可是为什么衣服上面却没有夹杂半点呢?
若是活人落水溺毙,在激流之中呛水,口鼻中尚有泥沙残留,肺里必然也灌了许多泥沙河水,可是现在人都烂没了,只剩一把骨头,棺材里却不见泥沙的踪迹!
这不就摆明了白栋在落水的时候根本就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么!因而水只进得了口鼻,却进不到肺里。
再加上我之前的推测,从白栋当初死后腹胀如鼓,甚至炸裂开来等等情况来看,他分明是在静水之中泡了许久才被打捞起来,哪里有什么激流之中奋不顾身的救人!将人打死再丢入水中捏造遭遇山匪的假象倒是真的!”
袁牧看了看一旁还在冒着热气的蒸骨草帘,又看了看慕流云,轻叹一口气:“虽说白容唆使家仆杀人害命,嫁祸亲夫,来替自家报仇的举动于法不容,但遇到你来查这桩案子,顺带把白栋死因也一并解惑,将凶徒绳之以法,这倒也算是白栋这一门的不幸中的大幸了。”
“大人过奖了。”慕流云被袁牧夸奖,觉得有点两耳发烫,“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大人您才是白家的贵人啊!若不是您当初差袁大哥去太平县带我过去验尸,这桩案子八成就归了东谷县,仵作能验出个什么结论不得而知。
往好了说,那几个蠢货把尸首和发现尸首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后续我再想查,也束手无策,江州多一桩无头案。
往坏了说,那郭泓清说不定就真的洗不脱这罪名了!虽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冤案终究是冤案,再混账的人也不应该白白顶着个不属于自己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