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免除一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索性被流放至朔方郡的路虽有坎坷,但好在,只有九个月。天下大赦,终于可以回归故里,可是母亲的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三年侍疾的日子里,他夜不合眼,衣不解带,可母亲还是离他而去。母亲弃世而眠后他只在墓边草屋中住着,一动一静都未曾逾越礼节。
春去秋来,三年,又三年。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勾起先生的伤心事。”姒如是说着,手下起弦弹了一曲《遇青衣》——
金生砂砾,珠出蚌泥。
佳人妩媚,起舞妙衣。
新妆叹月,旧臣秋心。
芳龄作刃,丽容舍命。
媚言连环,泪洒凤仪。
司徒巧计,温侯画戟。
可怜青衣,天涯无期。
那位先生听得这曲子,倒也不说其他,只是向着木屋又行了一礼,说道:“主人太客气了。”
话音落下,一曲已毕,那人已迈步离去。
姒看着架子上新增了连理木的根,便没了兴致,略有些失望地喃喃道:“他怎么不说些别的?”
小童本是有气无力地收着桌上的东西,听得姒的话便缠着要听故事。
姒扯了扯嘴角,便只得把在那位先生的记忆中窥得的故事说了些——
那年,他已无心朝野,但因董卓手中“灭三族之权”不得已踏上了回帝都的路。也就是从那时起,从祭酒到高第,三日遍历三台,怎一个青云直上了得?
风头无二的他,自然是那些大臣们的座上宾。有人知道他喜好音律,便从吴地高价买来了一块桐木要赠给他。
他见得这桐木自然是极为欢喜的,但因怕沾上墨名,筹措一番后将钱财交给那人后才取了这桐木;不想以此桐木为琴时将木尾烧焦了,尽管音色美妙,终是瑜不掩瑕。
一日在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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