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悄声问。
衡玉的视线落在舆图上那西域高原起伏之处,低声道:“此番是他首次带兵征战西域,气候地形皆是挑战,自是担心的。”
听她直言担心,嘉仪反倒安慰起来:“老师也不必过于忧心,父皇说过,范阳王少时也曾随舒国公来过西域,也算有过与吐蕃人交战的经验……且范阳王骁勇多谋,听闻如今战况也并未落下风,这且是交战不久呢,待真正适应了于西域作战之道,想来便是如臂使指,无往不利,定然很快便能将那些吐蕃人赶出去!”
女孩子声音清脆笃定,话中虽无可避免带着天真,但也并非寻常孩童一无所知的妄语——
是有些道理的。
“我也信他——”衡玉似透过那张舆图看到了他领兵作战金戈铁马的景象:“他曾说,此战至关重要,我信他定能凯旋。”
新皇登基不久,内忧外患未除,人心动荡,此一战,必胜不可。…
这是他的战场。
她亦有她的使命。
衡玉手指点在舆图之上,与面前的女孩子说道:“咱们先过江陵,再往北去。”
嘉仪看向舆图所指之处:“可正是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那个江陵?”
衡玉点头,女孩子则兴奋期待起来。
衡玉选择往北面去,并非是一时兴起。
西域战事正是紧要之时,南诏之乱亦尚未真正平息——
反倒是北境,此前已被时敬之治理的固若金汤,契丹在前数年与卢龙军的交战中屡战屡败军心大挫,如今又有王敬勇驻守,反倒成了当下朝廷最为省心的存在。
轻舟既过江陵,便一路北上。
师生二人走走停停,欲往营洲去,先途经了范阳。
已是九月深秋。
范阳城中,坐落在长街上的一座茶楼,于二楼临窗处,恰能看得到刚建成不久,巍峨肃穆的范阳王府大门。
“也不知时将军何时能回范阳呢,听说西边的战事可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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