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看了眼,没说话,低了头继续看自己的兵书。
有些人,你替她解围,她却又将自己围了起来,这样的人,不必替她解第二回。
“祖父……”时锦绣拧着帕子,唤着太傅,眼睛却是偷偷瞄向顾辞……她从未见过这般长相出色的男人,矜持、贵气,看起来养尊处优,举手投足无一不精致,脸色有些白,让他看起来不大好亲近。
她在厅中站了许久,他似乎也不曾抬头看一眼,一心一意都在棋局上。
太傅下棋原是不喜人打扰,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这也是为何活跃如话痨谢绛却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要么凑上去看上一两眼,要么就自顾自坐着喝茶,半天没说话的原因。
偏生,时锦绣不懂。
老爷子原想她自个儿出去就成,偏生她不识趣,不仅赖着不走还冲时欢发飙,他便已是生了她的气,不愿搭理她由着她在厅中尴尬,时锦绣却以为是老爷子默许,壮了胆,悄悄上前几步,竟是要去给顾辞倒茶。
她举止紧张,步子虽细,手却颤抖,一不小心洒了些在外头,还有些溅在自己手上,烫得很。
顾辞突然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眼神微凉。
于是,她鼓了半天勇气说出的话,愈发磕磕绊绊地,“公、公子……请用茶……”
顾辞又瞥了她一眼,“你既唤时姑娘一声长姐,那她让你离开,你便该离开才是。殊不知,长姐如母。”
时欢端起身侧的茶,正低头抿了口,闻言,轻轻剥开水面细小的浮叶,没说话。
谢绛懒洋洋靠着椅背,眉眼微微挑起,原想着替时欢出个头,如今倒是……没他什么事儿了。毕竟,公子顾辞,名满天下,但这名,除了他的才学、谋略,同样出名的还有他的不好亲近。
特别这两年,别看平日里温润雅致,实际上性子乖张、难伺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