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耻顾辞过河拆迁的行径,但谢绛也知道这人的确是“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当下也老老实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背对着顾辞,低声问道,“你……这回……是好了吧?”
宛若呢喃,听不大清晰,甚至,问完也不敢听答案,说完就跑了。
徒留顾辞,在屋中沉默……缩在毛毯里的大半张脸,温和又薄情。
……
后半夜的时候下了雨。
雨点子打在窗上,劈啪作响,扰了不知道多少清梦。太傅院中,太傅喝了安神的汤药睡地安稳,林叔带着下人连蓑衣都来不及穿就冲出去抢院中那些名贵菊花。
时欢的院中种了几棵很大的枫树,听说是修建别院的时候皇帝托人寻来的,历史悠久的古树,很是宝贝。今夜风大雨大,古树被吹得哗哗作响,怕是明日一早小丫头们又要扫上个把时辰的落叶。
时欢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光影错综复杂、似是而非,并不真切,那个身影除了之前某一次似是转了一半身子之后,再无动静。
光影闪烁、画面切换,男子脸庞在眼前放大,却因着逆光半点看不清晰,只余那句无数次梦境中不变的低喃——欢欢……梦中谁这般唤她,用着肝肠寸断的绝望。
以至于夜半醒来恍若隔世……那声音,令人想起深秋不散的浓雾,想起人心鬼蜮里嗜人的阵痛,和无边黑暗中,微渺的期待。
是谁……
……
时锦绣在两天之后就离开了。
还顶着绷带缠着的大脑袋,那日片羽已经说其实时锦绣的绷带早就能拆了。时欢对此深信不疑,想来是那位还接受不了自己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的疤痕……
回去据说是三夫人的意思,既然太傅和时欢都不在别院过年,那么她们倒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了,早些离开指不定还能在年前回到老宅,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太傅听闻,点点头没说话,应允了。
之前时锦绣做的事情太过,已经踩了太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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