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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带着顾辞先离开的,坐的便是顾辞的马车。顾公子的马车,什么都不多,唯独各种药备地齐全。
水是凉的,手是抖的。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掌心掐成这般模样,四道深深嵌进了肉里的伤口,轻轻一动,伤口就再度裂开,拿着布巾的指尖颤地厉害,敛着眉眼抿着嘴不说话,难得地喜怒形于色。
她不说话,顾辞便也不敢说。素来算无遗策的顾公子,此刻脑子里跟一团浆糊没什么区别。除了一口一口地唤名字,旁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怕她厌恶。
马车里,安静地能听到外头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光从身后打下,落在顾辞掌心,愈发显得那伤口可怖又血腥。
半晌,她到底是打破了沉默,“你傻呀……”
她抬头看他,眼睛直直看进他的眼底,“若是我不来,你还真打算打死傅卓睿么?你想过没有,到时候弑杀亲弟的名声传出去,你这仕途就完了。”
“没想那么多……”顾辞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表情细微的变化,确定她没有一丁点厌恶之后,才冷声说道,“他该死!”
“不过一两句戏言。就算你恼了,也大可不必亲自动手……”时欢避开了他的伤处,小心地将掌心的血迹擦干净,垂头说道,“届时,若是驸马爷恼了,虽不至于拿你如何,但动手的是林渊,怕是林副将要为此受些苦头。”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
声音传出马车,是一贯云淡风轻的温和,林渊的手紧了紧。
顾辞却坚持,“一句戏言也不行。何况这不是戏言。”但凡是涉及这个小丫头的,戏言也不行。他没当场搁了傅卓睿的舌头都已经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忍着了,今日但凡换个场合,傅卓睿不死也得交代半条命。
“既不是戏言,而你心中又不悦,那就闹大些,借了旁人的手来处理这事,何苦脏了自己的手……现在疼的还不是自己?”那血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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