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生怕懈怠的是她,说遭人嫌弃的也是她。时欢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提醒道,“说想你的不是我,是片羽。”
片羽正端着药碗出来,闻言为自己辩解,“奴婢也没说……主子,喝药。”
含烟蹲在墙角的模样顿时偃旗息鼓了。蹲墙角也不省心,一边戳兔子脑袋,一边絮絮叨叨地,“哎,你瞅瞅你姐妹,被人家抱在怀里,你就是因为吃得多,才被嫌弃的……跟我一样……以后呀,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哈,我跟你保证,有我一口粥,一定有你一片菜叶子吃……”
脑门被戳地多了,那兔子丢下剩下的一小截胡萝卜,溜走了。
墙角,只剩下还在对影自怜的小丫头悬着做戏做得很认真的手指……半晌,抬头看看时欢,看看片羽,叹了一声,“嘚,奴婢去换衣裳……”说着,起身,拍了拍屁股,进去了。
没多久,又出来了。衣裳还没换,端了个小罐子出来,递给时欢,“小姐,老师开的药都苦,您吃些梅子,去去味儿。”
青冥大师的药的确苦,即便是制成了药丸,也是又苦又腥。每一回含烟都会准备一些梅子,很酸很酸的梅子,入口酸地人口水直流,却也因此能很好的覆盖过口中的苦味。
时家大小姐,怕苦。
时欢捻了一颗,含着,酸地眉头都起来,过了半晌才道,“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去去寒。我这儿没事。”她家小丫头啊,心里头担心的时候,就喜欢蹲在自己身边说些撒娇任性的话。
今日含烟只说片羽担心,说片羽脸都吓得灰白了,却没有说她自己有多担心……
含烟点点头,搁好梅子之后,才转身去换衣裳,走到一半,又悄悄回头看了眼坐在软塌上的时欢,微微阖着眉眼出了一会儿神,才转身离开。
醒来以后的小姐,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就像是心思很重的样子。她……有些担心。
……
雨越下越大,仿若天被人捅了个窟窿,漏了。
顾宣仪从清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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