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情涉及到自己,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通通亲力亲为。
他知道自己不待见他,也知道若是这药膳给了含烟,兴许自己根本不会喝,可换成容曦,即便自己端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容曦受何人所托,却也定会如数喝下。
时欢低叹,“没有说话。”
容曦一直都在观察着时欢的表情,见此,一边将碗筷重新搁回托盘上,一边开口,“大小姐,有些话……即便有些僭越,但今日我也想说一说的。”
时欢一直敬重容曦,即便对方说起来也只是虚长几岁,但容曦就是有让人敬重的能力,抑或称之为,魅力。容曦就像是一本能让人一读再读的古籍,每每翻阅,都让人有新的认识和体悟。
时欢抬眼看她,认认真真的表情,“您说。”
“大小姐……有些事情,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故人又有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顾大人为大小姐做的,咱们这些外人都看在眼里。昨日是我去的辞尘居,陆家主说我脚程慢,是以让我去请林江侍卫。彼时顾大人一听这边出了事,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急急忙忙地就往外冲……那模样,我从未见过。”
“我问他,为何不自己送来。他说……你生气了。”
“大小姐……你既知我身世,有些话,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我总后悔于彼时年幼无知的自己,同母亲、同父亲、同府中所有长辈、甚至丫鬟们,置的每一次气。”
“我后悔……在那短短数年间,没有好好地告诉他们,能托生在容家,我有多开心……”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哽咽的音。
容曦啊,这个走南闯北的姑娘,这个自称唯利是图的姑娘,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只是,那处柔软被她用精明又婉约地壳轻轻覆盖,平日里谁也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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