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先生今晚心情不佳?”赵孝骞问道。
早在王府门口他就看出来了,苏轼今夜疯疯癫癫的举动,说是醉酒也罢,说是心情不好的宣泄也罢,这也是赵孝骞能忍他到现在的原因,换了别人在他面前疯疯癫癫,下场都不敢想。
苏轼扭头看着他,咧嘴一笑:“子安看出来了?”
赵孝骞叹道:“子瞻先生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你这样的人,心情一辈子都很难好起来。”
苏轼大笑:“果然是知己,交到你这位忘年朋友,老夫之幸也!”
随即苏轼突然道:“子安,老夫死期是否至矣?”
赵孝骞大吃一惊:“子瞻先生何出此言?”
苏轼自嘲地一笑:“朝廷召老夫回京,这些日子老夫呼朋唤友,与旧党官员频频饮宴聚会,席间痛骂当政,针砭时弊,章惇焉能容我?”
“子瞻先生既然知道,为何还……”
“为何还要与旧党官员来往,为何还要痛骂当政?”苏轼笑了,随即苦涩一叹,眼神里已失去了光芒:“因为老夫累了。”
“熙宁四年,老夫上疏谏议新法弊病,王安石愤而指斥,老夫自请出京,直至今日,已有二十余年矣。”
“这二十余年里,老夫不断被贬谪,后来身陷乌台诗案,元祐元年,朝廷重新起复司马光,废新而复旧,老夫被召还回京,任中书舍人,知制诰。”
“老夫天真地以为朝廷废除了新法,天下终于安定,然而再看看旧党所为,为了打击新党不择手段,官员更是贪腐成风,鱼肉百姓,新党旧党,却如一丘之貉,朝堂仍旧乌烟瘴气。”
“老夫愤而上疏,遂被旧党打压,呵!新党容不下我,旧党也容不下我,我这一生确是不合时宜,于是只能再次请调出京,接下来便是无休无止的被贬谪,地方越贬越偏远,日子越过越清贫……”
苏轼眼中已含泪,叹道:“老夫只想有个稳定清平的朝局,安安静静当官,为官家为天下苍生做点实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