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苔藓里晕开个小小的湿痕。那瞬间的触感突然炸开——是他在湘菜馆吻她时,她睫毛扫过他眼睑的微痒;是在高铁上,她靠在他肩头的重量;是在西山公园,他背着她时,她咬在他脖子上的轻痛。
“第二滴在这儿。”阿敏的指尖滑向金陵,镜中浮现出药科大学那个没有楼梯的讲台,黄思颖举着香樟叶的手停在半空,沈杰正踩在她课桌上,皮鞋跟磕出的声响震得粉笔灰簌簌落下,“你摔下来的时候,眼泪砸在讲台上,渗进了木纹里。”
沈杰的指腹抚过镜面,冰凉的触感里浮出段被遗忘的记忆——那天他从讲台上摔下来,肘部撞在台阶上,黄思颖递来的创可贴带着茉莉香,他抬头时,正看到她校服领口别着枚枫叶银簪,和阿敏头上的一模一样。
“第三滴……”阿敏的指尖悬在吞鲸市福利院的位置,镜面突然蒙上白雾,“在你不敢看的地方。”
沈杰猛地后退,后腰撞在槐树干上,树皮的裂纹硌进皮肉,像被青铜符牌的锯齿划过。他想起在医院后巷,笑雯用饭卡撬开的消防通道,门后的黑暗里,似乎也藏着这样一棵老槐树,根须在阴影里蠕动,像无数只攥紧的手。
“想知道这树的名字吗?”阿敏绕到槐树后,那里的树干被掏空,露出个黑黢黢的树洞,洞口的形状正好能塞进那把绣球花铜匙,“它叫三途槐,每片叶子都记着个人的执念。”
沈杰盯着树洞,突然想起那段渗血的槐树根,想起生煎铺老头浑浊的眼,想起黄思颖说“上来了就再也下不去”时的语气。铜匙在掌心发烫,烫得他想起季敏在海宁说的“风太用力会把我吹跑”,原来不是风会吹跑她,是他自己攥得太紧,把她捏成了碎片,撒在了不同的时光里。
“不敢试吗?”阿敏的声音带着薄荷糖的甜,像季敏咬他耳垂时的气息,“就像你不敢承认,在莲花路站等七班列车的不是季敏,是你自己。”
铜匙插进树洞的瞬间,整棵槐树剧烈震颤,树叶哗哗作响,像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沈杰的眼前炸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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