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娘拿出一把玉梳,依照安老爷的嘱咐,对安解语仔细展示道:“王妃,您看看这把糖白玉籽料的玉梳。羊脂白玉的玉身,糖色的梳顶。玉齿滑腻,玉背柔润,老身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娘,还没有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玉梳。这梳顶上的俏色雕成的美人儿,跟王妃还有一二分相似呢。”
安解语见这喜娘说话有趣,也笑了一下,拿过那玉梳仔细看了看,突然似心有所感道:“赌书消得泼茶香,当初只道是寻常。”话音一落,连安解语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将玉梳又递还给喜娘。
那喜娘接过玉梳,便给安解语打散了盘起的发髻,开始给她梳头,又嘴里念念有词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安解语听着这些话,不知怎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范朝风躲在屋外的树上,从玻璃窗里,看见那喜娘拿着自己买的梳子,给解语梳了头。等梳完头,又将那梳子,插在了她梳得高高的发髻一旁。便又给她带上凤冠,蒙上盖头。
一幅绣着鸳鸯交颈的大红缂丝盖头,将屋里屋外的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范朝风再次深深地看了屋里的安解语一眼,终于转身腾跃而起,往安府外飞跃而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安府门外,已是锣鼓喧天。上阳王的十六人抬大红花轿,已是在五百精兵的护送下,停在了安家的大门外。
安解语穿着大红的喜服,盖着大红的盖头,拜别了安老太爷,和娘的牌位,就被安解弘背着,从安府的正屋门口,一直到了安府的大门外面。
范朝晖今日早晨才赶回上阳。虽然一夜没睡,依然精神抖擞。他早早地回王府内院换了新郎喜服,又催着花轿,过来迎娶他的新娘。
安解弘将安解语放下,范朝晖已是下了马,大步上前,将安解语横抱起来,放进了花轿里面。
安解弘神情复杂地在一旁看着,就发现王爷一向不苟言笑的清俊面容,如今却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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