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霁,山色空蒙。
廊檐水帘未歇,翠叶满石阶……
室内的学生们,全然不知。
听纪京辞讲学,时光似过的飞快。
一晃,又是散学之时,学生们已起身恭送纪京辞。
谢云初随纪京辞来了下榻之处,与纪京辞相对跪坐。
外间,芭蕉叶上缀着要掉不掉的晶莹水珠,风过便噼里啪啦往下落。
屋内,黑漆小几上搁着点了水沉香的博山熏炉,缕缕白烟袅袅升腾。
纪京辞沉静坐于案前,一派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骨,手中做茶的动作行云流水,雅致的如同一幅画。
谢云初垂着眸子,只敢看着纪京辞骨节修长的手指。
从前,纪京辞便是这般,与她相对而坐,教她抚琴……教她做茶,教她……她想学的一切。
或许,那时纪京辞只觉她好学。
可其实,她也不过是想要变得更好,来弥补自己脸上的缺憾,能有资格成为他的朋友。
走神之际,纪京辞干净的手已将茶杯推至她面前。
“六郎今日有心事?”纪京辞问。
谢云初点了点头:“弟子来书院的路上,马车车轮陷入泥坑,于折柳亭避雨,等上马车时二皇子在马车内,说要见祖父,弟子在猜……领兵出征的二皇子为何会出现在永嘉。”
“想出什么了?”纪京辞问。
纪京辞有问,谢云初从来不瞒,便如实将自己的揣测告知他:“查鱼盐航运之利都去了哪里。”
对谢云初看到萧知宴出现在永嘉,便能猜出萧知宴做了什么,纪京辞并不意外……
纪京辞看谢云初的地一篇文章时,谢云初便已在文章之中锐利指出,大邺府库空空的缘由。
“我猜,二皇子是想借谢家的势,将查到的证物送到谢家大爷手中,由谢家大爷转呈皇帝。”谢云初眉心微紧,“虽说如今二皇子未显露夺嫡之意,可有了这么一件事,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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