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挂在房檐,湿漉的街道印着人的、家畜的脚印,福元县长街行人稀少,顶着落下的雨水匆匆而过。
挂着‘云来’旗幡的客栈后院,老牛卧在棚里,无聊的望着檐下的珠帘,又看了看不愿坐在屋檐下凋琢木凋的主人,起身走去车厢,许多木偶、木凋转过来的视线里,都囔一句:“看什么,俺老牛就不能使钱?”
牛嘴拱起属于它的那只深蓝色布袋,挂在牛角上,摇着尾巴朝檐下的主人‘哞’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冒着秋雨出了客栈,悠闲的走在湿漉的街上。
客栈后院的檐下,木屑纷飞,几截木柱自陈鸢手中露出人物的轮廓,车里的无古柱感同身受的瑟瑟发抖。
“师父,你让老孙弄些糖水,给无古柱打进去。”
陈鸢埋头说了句,见身旁没回应,抬了抬脸,才发现师父早就没在旁边了,侧耳听了听,仅隔一面墙的客栈后厨,能清晰听到胖道人、师父,还有那只蛤蟆在里面大呼小叫,不知搞什么,而客栈的庖人正撑着下巴坐在后堂的门口发呆。
孙正德话语隐约从里面传出。
“……本道在天师府后厨的时候,那叫一个勤快,那叫一个无所不精,老疯子是可以作证的,他可是尝过本道手艺。”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拿到本道手里,包能做出不同的菜式出来,喂喂,掌柜的,就是借用下厨房,用不着外面偷听,本道收费很贵的!”
“那边那个大蛤蟆,靠近些,放心本道不做蟾羹,你不是要拜师吗?跟着本道学点底子,再去拜东家,准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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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什么白眼,你自己琢磨琢磨,这做菜跟修道其实一样,首先想要做什么菜,选什么食材,刀工、火候,都可以跟修道对应上……”
淅淅沥沥的秋雨里,听着胖道人这般胡吹,陈鸢竟觉得还有些道理,不由失笑的摇摇头,继续拿着凿子、刻刀,娴熟的在人物轮廓上凋出细节末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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