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阴东南。
进入五月的阳光比往年来的灼热一些,逶迤的山势下,人群呈长龙走在崎区泥路,一道道身影蹒跚,面容带着菜色,粗布的衣裳补了许多补丁,望去山中时,颓然的眼神露出了些许希冀。
看得出队伍里的男女老少都是附近山村百姓,也有从远方赶来的,众人目光交织去的山里,泥路延伸的尽头是一间道观,处处露着破旧,斑驳青苔的院墙裂着缝隙,黑瓦积满了落叶,仿佛与这座大山存在了一样久远。
当~~
钟声悠远回响,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时,等候的人紧跟跨过门槛走进观里。刚才出来的身影摇晃着下了几阶石梯,这是全身没有一处完好衣裳的老妪,皮皱的如同枯树,眼眶深陷,脚下的草鞋都在进观时踏破了。
她坐到队伍一侧的石头上,手脚麻利的将断了的草绳编上,打上绳结后,套在脚上踏了两下,挎着竹篮继续摇摇晃晃的下去山脚。
路上不时与相熟的人打声招呼,又悄悄掩了一下竹篮盖着的麻布,里面是两张符,是今日从道长那里求来的,一张贴在堂屋门上,一张烧成灰兑上水给家里的病人服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效果自然是有的。
只是每次好了以后,没几个月又会再次病倒,道长说再用上这两张符,就会彻底治愈。
她信了,也不得不信,镇上看病光问诊、抓药的钱,就把家里掏空了,什么也没治好,如今只能抱着这处道观求神拜佛了。
老妪是山野妇人,没有大名,年轻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姓刘,嫁人后从了夫姓,再后来年老了,原来姓什么也都记不住了,家里生病的是她孙子,儿子被抓去充军,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村里人嚼舌根,说她儿子已经死在了外面,儿媳妇不久后在一天夜里偷偷的跑了。
老妇人也没有去儿媳妇的娘家讨说法,日子就那么过吧,又过了一年,最疼爱的孙子病了,这一病差点要了她这条老命。
四处求医,哪里的大夫医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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