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的国主似乎也没有先主那种带领国人再打出一场钟山大捷的能力。
朝廷这里对此危害明显的认识不足,或者避而不谈,徐度以方牧入朝,言谈也不敢太过恣意,在朝廷为其准备的宴会中并未就此多说什么,等到宴会结束之后,便邀赵知礼、蔡景历等几名旧识归府议事。
“今唐国要求朝廷将南康王召回国中,转用南川军事,而使广陵拱手让之,君等难道不见当中之害?何不直禀朝廷?”
待到几人坐定之后,徐度便望着几人皱眉说道。
赵知礼闻言后便叹息道:“唐国势大,又惯为朝三暮四之计,今朝中诸公唯见事大之利而不言屈节之害。纵有贤士进言,亦必遭群起攻之。徐公久居外镇,未知如今朝情险恶。朝中如此行事,或许还是为的借此威吓徐公呢!内外敌我之别,早已经混淆了界线!”
“徐某镇于京口,亦是深受国任,去我职命,一诏则可,何必用计如此险恶、竟以外力吓我!主上若真如此用心,又何以驭使天下才流以安社稷?”
徐度听到这话后当即便又皱眉说道,他之前也有这样的怀疑,如今直接被赵知礼点破,心里多多少少感觉还是有点不自在,转又叹息道:“身逢乱世,惟求以技力苟全于时,幸遇先主,遂有致世以太平之志。今事行未半,先主竟中道崩殂、弃我群徒,嗣主临朝,若遇则用,不遇则隐,何竟如此腹藏荆棘、揣度是非!”
这话说的多多少少有点不要脸了,这些人若真如此明知进退,便不会在陈蒨试图执掌朝政、幽禁陈昌的时候推波助澜,但今当自身的处境受到了威胁后,便又开始道貌岸然的愧叹别人不识大体。
徐度等人尚还只是私下里议论,而本就已经旗帜鲜明的与朝廷对抗的临川王陈蒨反应则就更激烈得多。就在唐使抵达建康之后不久,陈蒨便已经通过朝中耳目知晓了相关的事情,继而便火速派遣其心腹、武康令章昭达奉表入朝,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