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姐开明,我不好失了分寸、一味在外头耽搁。况且,我挖来的带血泥土,个中有些蹊跷之处,我所知不足以解惑,须问问行家,再向两位公子回报。”
张岱忙命阿贵去雇马车,护送郑海珠往韩府去。
待他折身返回院中,见张燕客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遂羊作清冷之态道:“怎么了?”
张燕客掸掸袖子上的泥巴,乐呵呵道:“大兄,就算对王姑娘,你也没这么仔细过。”
他所说的王姑娘,正是应天府秦淮河的名妓王月生。
张岱怎会不知三弟话外之音,正色道:“你这猢狲,凡事只会往邋遢处想。”
张燕客将笑意一抹,呛道:“大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爱慕佳人,从帝王将相到平民百姓,亘古以来最是上品的人伦常情,怎地就是邋遢之事了。”
张岱语塞,面上愁绪渐渐浮现,沉寂少顷,终于叹一声:“你说得对,是为兄狭隘了。不过,我和郑姑娘萍水相逢,却真的没有什么男女情起的涟漪微澜,唯觉得她行事果决沉稳且有仁心,故而确实爱与她打交道。月生和她,很不一样,你不要将她们一道比,月生是我心里头的人,只是,我终究要辜负月生了。”
张燕客越发鄙夷道:“大兄,你前一句还在赞赏那郑姑娘果决,后一句就露了你怯懦畏葸的心思。你看你,一个爷们儿,连个姑娘都不如。比方讲,我是说比方哈,我若像你钟情月生一样钟情那郑姑娘,我才不管爹娘给我娶进哪家的千金,我非要将郑姑娘风风光光地带回山阴。”
张岱啐他道:“人家郑姑娘如此品貌能力,却那么年轻就自梳,誓不从人,瞧来是要帮着主家掌管一方大买卖的人,会稀罕做你的小妾,整日和你的大小女卷争风吃醋么?”
张燕客挠挠头,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你怎地埋汰自家弟兄?行了行了,郑姑娘帮我们这大一个忙,本公子背后拿她说趣,的确不地道。阿兄,你不是说,韩家老爷提过,这郑氏姑侄原也是书香人家出身,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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