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微言大义。
「史官下笔,真是煞费苦心;后世注重忠孝礼教的儒家门生,读这段青史,也真是头疼啊。」
欧阳戎一番笑语落下,不管是外屋里屋,皆落针可闻。
谢令姜微怔了会儿:「大师兄怎么突然和我讲这个?难道······是类比?庄公比谁,叔段比谁,姜夫人又比作谁······」
欧阳戎摇摇头:
「怎么对号入座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师妹还没看明白吗,郑庄公是春秋一霸,在帝王权术上无可挑剔,可是对对待骨肉亲情,庄公是怎么做的?
「如果小师妹读懂了郑伯克段于鄢,就不会问我刚刚那个问题了,这还是千年前就发生过的帝王家事,啧啧。」
一时间,谢令姜面色凛然:
「被大师兄这么一说,师妹我也觉得此文确实字字精到,值得细读。」
欧阳戎笑问:「此文有一句话,最是传神有味,我最喜欢,小师妹可知,是哪一句话?
谢令姜颦眉蹙頞,这回没有再傻乎乎问,主动走去书架,抽出一本《左传》,回归座位。
低头扫了两眼,她本就聪慧机敏、过目不忘,少顷,直接执笔,在纸上写下一句,两指抵桌,轻轻推出。
欧阳戎笼袖垂目,轻瞥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这是庄公一番欲擒故纵后,准备出兵征讨「人神共愤」的幼弟叔段时,对身边人所讲的话。
「大师兄?」谢令姜眼睛亮亮的看着欧阳戎,眸底有探寻确认之色。「此句亦妙,庄公的小心思袒露无遗······但不是这一句。」
欧阳戎轻轻摇头,转而伸手取过谢令姜捏在手里的笔杆,谢令姜乖巧积极的给他磨墨铺纸。
笔杆尚有小师妹手心香汗余温,欧阳戎没有在意,默默书写一言,收笔喝茶。谢令姜螓首凑近,宛转蛾眉,白玉小齿轻启:
「遂为···母子如初?」她迷糊抬脸,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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