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清书房内,王冷然正孤坐上首。
天光渐暗,屋内未点烛灯。
昏暗中,王冷然的神态模糊,隐约只见一副阴沉皱起的眉目。
他转头看了一眼,前方客座上的一只七分满的茶杯。
客座的凳面还是热乎的,某位波斯商人已不见身影。
桌上的茶水已然凉透。
“那位六公子到底是何意思,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说,这是魏王那边的意思?”
王冷然拳头攥袖,脸色犹豫挣扎。
几日不见,卫氏那边对于废浔阳王一家的态度,竟然变得模棱两可起来。
王冷然直接追问是哪位王爷的意思,可是那位暂领卫氏江州势力的波斯商人却回答说,是魏王殿下器重的那位六公子的态度。
另外,栗老板也把这事上报给了魏王,但洛阳路远,魏王府那边还未传来回应。
当年,他们一方好不容易联手将浔阳王离闲一家人打落凡尘,剪断了离氏皇族的重要一翼,使洛阳仅剩下缩头乌龟般的相王府另一翼。
甚至,后续离闲迁到江州后,还设计将他牵扯到了千里之外的某起扯他虎皮的造反案,诬陷他涉嫌造反。
也得亏离闲胆小如鼠,女皇陛下似是知子莫若母,也不太信他有参与,只贬未杀。
但也使得离闲,连浔阳王这最后一个体面身份,都被废去了,几乎全家贬为庶人,龟缩在一座偏远县城,瑟瑟发抖,
仅能靠江南地方上、同情离氏宗族的一点保离派官员,暗中给些帮助,勉强维持,过点富家翁生活,名号与权势荡然无存。
这种几乎彻底镇压的大好局面,眼看着就等,女皇陛下与倒向相王的朝臣们,逐渐忽视、忘记离闲一家,
他们再出手,让离闲一家人“病死”的静悄悄的,浑然天成。
甚至王冷然来此赴任前,得过魏王暗示,就是来背负这个最后送终使命的,静等任期后期动手,
然后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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