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
体弱的樊小姐被带走前朝徐凤年吐了一口唾沫,十分铮铮铁骨,结果被袁左宗一巴掌打出屋,一坨软泥般趴在雪地中。
徐凤年对此不动声色,从袁左宗手中接过那幅画像,是自己,只有六七分相似,却有十二分神似。
可见在那位樊妹妹眼中自己相当的不入流,连正眼都不愿多瞧,在她心中的气质更是下作,徐凤年拿着画像坐下,笑了笑,两名身份特殊的内应刺客都被袁左宗带走,徐凤年抬头问道:“青鸟,梧桐苑那边?”
她平静道:“没事。”
徐凤年自嘲道:“一次跟禄球儿喝酒,被我灌醉,死胖子说我身边有两拨死士护卫,其中一拨四人,只有四个代号,甲乙丙丁,另外一拨连他都不清楚,你给我说说看,梧桐苑有几位?是丫鬟,还是其他仆役?”
她闭嘴不言。
徐凤年直勾勾看着青鸟,“你是吗?”
青鸟依然不言不语。
徐凤年叹气,低头凝视画像,“这儿如果安全,你先退下。”
她轻轻离开,无声无息。
她来到梧桐苑,凝脂腴态的大丫头红薯坐在回廊栏杆上,拿着一柄小铜镜,双手沾满了类似胭脂的鲜血,一点一点被涂在嘴唇上。
青鸟满眼厌恶。
这名在王府上下公认羸弱软绵如一尾锦鲤、需要主子施舍喂食才能存活的大丫鬟同样不看青鸟,只是歪了歪脑袋,对着镜子笑眯眯道:“美吗?”
青鸟微微嗤笑一声。
万籁无声中,异常刺耳。
红薯抿了抿嘴唇,月夜雪地反光下,那张脸庞十分妖冶动人,娇媚道:“比你美就好。”
青鸟转身离开,留下淡淡一句话:“你老得快。”
红薯也不反驳,媚眼朦胧自说自话:“活不到人老珠黄的那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