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进来后,他忙着签书文件,发落子民。只等到半个时辰后,他得空下来喘口气,一抬头,便看到了仪容出众的韩冈。
韩冈穿着青布襕衫,头戴方巾,一身读书人的装束。高大的身材,鼻正眉直,双眼清亮,一看便气度不凡。
对上读书人,成纪知县不愿失礼,温言问道:“你这秀才,姓甚名谁,来衙中又有何事?”
韩冈恭声行礼:“学生韩冈。得招来衙中候命。”
“韩冈?”成纪知县脸刹那间冷了下去,不复方才的温和。
德贤坊军器库的事让他吃了不少挂落,今年的考绩少不得要判个中下,磨勘时间又要延长一年。他从陈举那里听了不少小话,几乎把韩冈恨到了骨头里。什么事不能县里处分,偏偏闹到州里去!张载的弟子又如何?张横渠不知收过多少弟子,只听过两次讲经也能算是学生!这样的灌园小儿,又有什么好后台!?
“你就是韩冈?!”成纪知县又追问了一句。
“学生正是韩冈。”韩冈恭恭敬敬的行礼回话。
知县的脸板着,冷声道:“韩冈,你既然应了差役,却只做了一天的监库。我成纪县事务繁芜,也留不得闲人。如今正有一批犒军的银绢和酒水要送去甘谷城,就由你来带队。”
‘要不要继续担任衙前?’若是担任押运,运输途中的损失都得自己来承担。但他韩家可没半点多余的钱钞。
对于韩家来说,卸了衙前苦役,是最好的选择。而一起跟进来的陈举,则是温和的笑着,冲韩冈投过来鼓励的眼神。韩冈心底却在冷笑:‘若真的有心,现在就该帮我说话了。’
这肯定是陷阱!
单看现在这种情况,周围衙役都是虎视眈眈,而且也不知陈举是怎么在成纪知县面前编排的自己,那位年轻的进士知县看过来的眼神也是颇为不善。也许自家只要说个不字,大概就会被掀在地上,碗口粗的杀威棒伺候。不管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还是没生病前的状况,都是挨不了几下,就要一命呜呼。
陈举倒是好演技,但群众演员们的水平就差得多了。韩冈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尽是杀机,不是‘也许、大概’,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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