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门,抵达文德门前。王安石至此方才下马,徐步走进文德门中。
文德门后,是一条百步长的御道,直通文德殿。御道两侧,先是钟楼、鼓楼一东一西隔路对峙。钟鼓楼之后,隔着御道又是两条长廊式的宫舍,名为东西上阁门。文武百官穿过文德门后,并不是直入殿中,而是要按照文武分东西两班,在东西上阁门处列队,等待上朝。
王安石到得已经算是迟了,需要参加朝会的文武官员已经到了大半,两间阁门中站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呼吸可闻。谁也不敢乱说乱动,宰相亦是如此。御史和阁门使们就在边上盯着,若有大声喧哗,或是站错班次,不是当即被喝斥,就是朝会结束后,被弹劾砸到头上。
王安石默不作声的从后向前走,东班的官员各自躬身退避,为他让出路来。王安石脚步不停,只在翰林学士班稍稍一顿,不知为何,六名翰林学士只到了五人,过去的老朋友、如今的死对头司马光却不见踪影,不知又是因反对何事而称病不朝。
想到司马光,王安石心中暗暗一叹。随着新法逐步颁行,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条约一项项出台,司马光、吕公著、滕甫,这些老朋友们也是一个个跟自己分道扬镳,甚至鼓动朝论清议横加反对。原本支持变法的,现在也因清议而沉默下去。
难道他们不知道国计如何艰难?!
太祖太宗的积累,在真宗皇帝迎天书,封泰山,大建上清感应宫的过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仁宗即位后,好不容易有了点积蓄,却又由于党项叛乱立国,而砸进了陕西边陲的那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里。国库至此已是勉强支应,但仁宗皇帝大行后四年,英宗又跟着驾崩,两次国丧的耗费终于将国库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对此司马光给出的办法是什么?减少依例赐给参与国丧的臣子的封赏。
好高明的策略!
一千五百万贯的亏空,终于能省下几十万来了!
义正辞严的说着君子不言利,也不见他们辞了俸禄,捐了身家。如果所有的文臣都来个君子不言利,每年千万贯的亏空说不定真的能填起来。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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