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望地扭曲着身子,连一声都没**,一句话都没说……”
说到这里,胤禛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张着,疯人一样踉跄几步,发出嘶哑的狼嚎一样的声音,似乎在哭,似乎又在笑,扑地爬在柿树下,两只手交替死命地扒着,喊着:“小禄,小禄……我的恩人,我的……你出来,你不要在这里……你显灵吧——呜……嗬嗬……我给你修庙……”狗儿和坎儿起初被他的故事惊呆了,后来又被他发狂一样的举动吓傻了,一直木头一样站着,此时方回过神来,见他如此伤情,也不禁放声大哭。
良久,还是胤禛控制住了自己,慢慢伏起身,向柿树磕了个头,对两个哭得泪人儿似的孩子道:“起来吧,孩子们!人死不能复生,寂灭世界中小禄已经成神,我们还要活在世间……走吧……走吧……天黑了……”
狗儿和坎儿向树磕了三个头,默默起身,一霎间仿佛都长了十岁,牵着马和骡子,在黯黑的夜色中踽踽向何李镇进发。
何李镇是高家堰东最大的镇子。黄水决溃之后由此向东即四散漫下,下游其实已经没了主河道。只有此处因当年治河能臣靳辅陈潢处心积虑,精工修起一道凸形大坝,俱都用坚石磨缝垒起,水激之势在这高坝前被撞回折,保住了南岸西边数百里几十万顷良田。但大水过后免不了饥民暴动,加之灾疫肆虐,聪明一点的行商大贾殷实人家早已携了细软家财、老小人众逃往苏杭一带,当时称之谓“避嚣”,不过是躲灾的意思。加之南北水旱路隔梗不通,所以住户虽不少,却甚是萧索。胤禛三人来到庄边,早已是戌初时分,天色黑定。偌大一片镇子死气沉沉,家家关门闭户,黑魆魆的连灯火也极稀少,只远处偶尔一两声犬吠略略给人一点烟火气息。胤禛痛哭了一场,心境似乎平和了许多,因命坎儿去寻宿头。
坎儿连敲了几家门,里头倒有人答应。但一听是外地人过路借宿,立刻回说大堤上有客栈。再问,就不出声了。坎儿回来笑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真他妈日怪,你就开开门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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