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本应精白乃心,专诚效命于君。乃方苞希求恩荣,不安于位,交结外官,通连阿哥,品行甚属不端。念伊年老,免于处分,赐金还乡,交地方官严加约束!”
接二连三的诏谕,黜降的都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的人物,事先既无朕兆,事后也无意见征询,连都察院的都御史副都御史都闹了个手忙脚乱。平日,遇到这类事,照例的都是随声附和,弹劾奏章一拥而上。但这次却出奇的平静,除了奉旨行事,竟无一人写折子凑趣儿。其实,倒也不是人们忘了颂圣——凭空的一个一个疾雷在人们头顶击下,全都打蒙了,谁都怕拍马拍到蹄子上,弄得自己四脚朝天。
过了七月节,北京城凉风乍起,秋树叶老色浓。早已无事可干的胤禛接到谕旨,免去了内务府差事和兼管刑户二部的职分。强压着心头慌乱,胤禛从容进园请安,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了雍和宫,却见万福堂前檐下摆着一坛又一坛未启封的福州老烧缸,还有十几篓子福橘码在堂前老楸树下。一眼瞥见戴铎在万福堂和文觉对局,性音和邬思道在旁观战,便踱了进去。见他进来,除了邬思道,几个人忙都起身相迎。戴铎忙抢上一步跪了叩头道:“奴才戴铎叩见主子!”
“唔。”胤禛瞟一眼外头的礼物,一摆手坐了,接过长随递过的茶呷了一口,淡淡问道:“回来了?几时到的?”戴铎外任几年,吃得又黑又胖,脸上放光,短粗的身材,裹着一身黑缎夹袍,透着一身精悍气。因见胤禛一脸不快,小心答道:“奴才昨儿回来的,遵主子信里的吩咐,没敢先回府拜见,先去畅春园给万岁请安,只问了几句话就下来。今儿一早进来,爷已经出去……”说着,呈上礼单。胤禛接过略看一眼便撂在一边,略一顿,发作道:“天下至无情无义的要算你戴铎兄弟二人。年年节节,就用这些个东西搪塞我!每次来信不是哭穷就是叫苦,好没意思!你真是穷到这地步了?酒,我素来不吃,没有长熟的橘子,捂熟了怎么用?你还拉出去,到市上卖了,回去的盘缠也省了我赏!”
戴铎一声儿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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