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凯歌回,接壤欢呼喜气开。
闻道千官陪仗,君王亲待捷书来。
汪景祺见年羹尧看着不言语,回笑道:“我才力薄,写写而已,自然入不了大将军法眼。”年羹尧道:“这诗谁能说不好?太雅了兵士们也唱不起来。我总觉得气魄嫌小了点似的,由甘入青,已经小胜几战,写进去才好,你能否再拟几首我看看?”
汪景祺沉吟片刻,也不再言语,上前提笔濡墨,文下加点,疾风骤雨般又写三首:
指挥克敌战河湟,纪律严明举九章。
内府新承卢矢赐,令公满引射天狼!
边燧消时战鼓闲,弢戈解甲入重关。
挥兵再夺狼头纛,胆落名王恸哭还!
饮至元功竹帛名,至尊颁赏遍行营。
一时下马听明诏,远近同呼万岁声!
“嗯,好!”年羹尧见他才思如此敏捷,不禁大为叹赏,“实在这才鼓得起士气。前三首说我说得太多了,为时也太早。如今大敌未灭,不能歌我之功,颂我之德。就是这三首,按军乐配上传示各军。要人人会唱。待擒住罗布藏丹增,你再编几首更好的!”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凝望着悠悠的烛光,慢慢的,却又黯淡下来,抚着剃得趣青的脑门坐了下去,仰着脸,半晌方叹道:“可罗布……罗布藏丹增在哪里?他的主力在哪里?好大一个青海啊——慢摇橹船捉醉鱼?我一天要花朝廷几十万两银子,皇上那秉性,能容我久战么?”
汪景祺坐在斜对面,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闪着阴郁的光,盯视年羹尧良久,说道:“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罗布藏丹增的大本营在哪里。”
年羹尧像一只突然发现老鼠的猫,身子猛地向前一倾,用狐疑阴狠的目光注视着汪景祺,喑哑地问道:“哪里?”汪景祺一笑起身,至沙盘跟前,用木棒指了指一个地方,说道:“这里,塔尔寺!”年羹尧腾地起身,快步走到沙盘前,看了看塔尔寺位置,猛地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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