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没派上用场。连十四爷身将十万重兵拥权在外,一纸诏令下来,也只好束手入京。三爷,无论如何不能再吃这个亏了。”
“那是。成者王侯败者贼,弘时敢忘前事之师?”弘时咬牙阴狠地一笑,站起身来叫道:“来人!”
几个丫头老婆子应声而人,弘时不禁失笑,原来忘情之间,以为自己是在韵松轩。因道:“给我备轿进园子。告诉账房上,西街口那套三进院子我赠送了旷师爷,拨二十个家人过去侍候。”说罢一径出来升轿而去。
其时正是未中时分,略略偏西的太阳晒得大地焦干串烟,街衢上绝少行人,连狗都热得阴地四脚扑着吐舌头,家家户户门洞大开,男人赤膊,女人只穿着贴身汗衣,或冲凉或打扇唱茶消暑。偶尔只几个光屁股小儿,晒得黑不溜秋,在池塘杨柳下摸鱼打水仗。弘时一进轿便被燥热逼得退了出来,又换了竹丝凉轿,这才逶迤出城。一出城情形便不同,风尽管还热,但扑到身上没了那种逼人窒息、的闷气,驿道两旁密密的杨树,就是极小的风也招得它们哗哗直响,偶尔从海子边吹来的风带着水气,稍稍给人一种清凉之感。愈近畅春园,森森碧树间吹过的风愈是宜人,待近双闸门时,弘时通身大汗已经落了。正要进园子,北边不远一阵颤悠悠的钟声透过层层叠叠的青枫白杨隐隐传来。弘时不禁一怔,这几天天热,竟忘了过来给怡亲王请安了。想着,弘时在轿中轻轻跺脚,说道:“转轿,先去清梵寺。”轿夫们“噢”地答应一声,这都是家养的杠房,里手行家,不知不觉间已转了轿头,在阴凉道里行了不到半里地,清梵寺已是到了。弘时下轿正要进去,见一个中年和尚匆匆忙忙夹着个土黄包袱出来,认得是寺中塔头和尚法印,便叫住了:
“秃驴,这么热天儿,贼头贼脑哪去?”
“哟,是三爷千岁!阿弥陀佛!”法印看清是弘时,已满脸堆上笑来,揩着光头上的汗过来稽首行礼,咧着嘴笑道:“爷吉祥,爷万安——可是有几日没来寺里了!我这正要北玉皇庙去呢。你瞅这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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