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人堆里打过滚,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不该怕,但……
它,它像被风吹散般,消失不见。
这更特么更令人毛骨悚然。
“别开枪,自己人。”
冷静、平稳的声音,被带着血腥味的夜风送入掩体,说话的人随着风卷进据点。
身形异常高大,长毛在夜风中飘荡。
“哗啦”
紧张的举枪。
“别拿枪对着老子,都特么说了是自己人。”
说话的同时,蛮横的挥胳膊把指着他的枪拔到一边。
又掏出德国教官才有的,带拐弯的手电,放出红光在据点时照了圈。
面无人色,兵无斗志。
这结果不出所料,也不意外。
淞沪战场全面溃退,不能苛求被围的几个兵。
随手把背着的步枪和单架似的什么东西靠在墙边,又撇下几条武装带。
“没子弹的换三八式,武装带上有子弹盒。”
一口标准普通话,听在耳里令人心安。
大模大样一屁-股坐下把腿上的东西解开,塞进背囊。
再站起来已经是正常身量,但还是比多数人高一头,看人都半低着头。
沉声问,
“谁是头?”
“啵”又是一枚照明弹,光影从射击孔中射入,照亮了来人。
据点里的人这才看清,他身上根本没有毛只是满身布条。
连步枪都被包在布条里,活像黑白无常的哭丧棒。
钢盔也挂满布条,脸涂得乱七八糟。
大眼珠子在照明弹的光芒下,看起来尤其吓人。
“你是谁?”
挣扎着坐正,陶排长低声问。
听到有人问,肯定是这里的头随口答道,
“张四行,算是老百姓,国外回来参战的。”
又从身上摸出包烟,递他一枝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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