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如陈郡谢这样颇为守旧的家族,女娘们的言行虽然大受限制,可因为毕竟也自幼学了琴棋书画,读了不少女书、女德之外的书籍,其实根本不可能成为木头人,女子有了自己的思想、审美、情趣,就不甘心受到那些成规旧矩的束缚,哪怕不敢反抗呢?对美好及意趣的向往也从不曾磨灭,正因如此,内心才会苦闷,会羡慕陆女君及瀛姝这样的少数人。
羡慕着羡慕着,就会对她们萌生情感,想学她们一样妙趣横生的活着,时时刻刻都想要亲近她们。
就如现在,谢六娘一时间只想和瀛姝谈天说地,听她讲年幼的时候都爬了哪些树,怎么捉弄不苟言笑的夫子,去墅庄时怎么管束佃客部曲的,和婢女一同发明创造的各种酒令和游戏,瀛姝竟然还知道如何上釉烧瓷,又学习过现时的赋役税令——知道了这些法令,才懂得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百姓明明分得田地却宁愿投靠门阀士族为佃客部曲,才能计定适宜的“粮租”,让庄园里的佃客部曲衣食无忧。
当谢六娘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时,雨都已经停了,半昼就这么过去了,已近午时。
她很想留在弦月居吃完午饭再回家,但这不符合“规矩”,陈郡谢的家规一贯如此,若非对方下了正式的邀帖主动邀请,不能厚颜在别家“蹭饭”——这条规矩仅只针对女眷。
“阿姝,我今日来访,其实是奉祖父之令,有一件事,还望阿姝能点拨。”谢六娘不无遗憾的说起了正题。
“我又能猜到,兰姐姐可信?”
“哦?”谢六娘其实相信瀛姝定能猜到。
“昨日曲水会上的事故,也只有那件‘未解之谜’了,兰姐姐就先听我剖析吧。”瀛姝没有卖关子,她其实觉得肚子里“空虚”了,但当然明白提出留客会让谢六娘为难,便爽爽快快直奔主题:“何氏女先是当众挑衅陈郡谢,被兰姐姐喝退,那贺七娘意图诬陷我,也落了个颜面扫地,有这两个为前车之鉴,那郑大娘虽然是应选之女,怎敢继续挑事?哪怕是有长平郑为靠山,按理说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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