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以为他是真不怕死。”
“看守义庄是个苦差事,平常情况,不用妄想捞到半滴油水,靠那微薄的薪酬,糊口都很艰难,而且世人对义庄守这样的时常接触死尸的差役,多半也是很疏远的,害怕被他们身上的阴气影响了运数,可义庄守毕竟是隶属官衙的差役,能避免被强行征调入伍等战时法令,因此但凡愿意干义庄守的人,其实都很惜命。”
瀛姝微微一笑,槐荫底下她的乌眸竟像渗入了金阳,可南透过细碎的槐叶望向天穹,太阳分明藏进了云雾里。
“更不要说这个义庄守,他其实极有眼力,人也机灵,不愁谋不到收入更高的生计。”
南次点点头:“我之前一直认为,官衙的差役只要踏实肯干迟早会得到提拔升迁呢。”
“谁不是这样以为呢?”瀛姝忽然垂下眼睫。
有个人告诉过她,底层的吏役是无望升迁的,吏役不像官员,有的时候甚至会被克扣俸禄,吏役也永远不可能转职为官员,哪怕得到了主官的赏识,也无非就是获赐部分粮帛,能让父母妻儿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他们在义庄的院子里等得有些久,瀛姝的脚踝都站得有些发酸了,才见柳太医从尸房出来,蟋童已经不复红润的脸色了,面颊上像起了霜,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瀛姝不由同情起这个孩子来,跟玄瑛交代了几句,玄瑛于是从车上,取了件薄氅衣,那薄氅是瀛姝的旧衣,暮山紫为底色,银霜线勾勒出云舒纹,蟋童披身上,倒也没有更添柔媚之气。
柳太医解开蒙着鼻和嘴的罩布,除去手衣,玄瑛已经备好加了苍术粉的净水,他洗好手,才跟瀛姝道。
“死者并非死于匕杀。”
“不是死于匕杀?!”瀛姝吃惊道。
“死者是溺亡的,口鼻中有泥沙,足踝小腿皆有伤痕,我断定是为水草缠住腿脚,且死者被抛入水前,先是为刀匕刺入胸膛,再被剜目断舌,她已负重伤奄奄一息,虽会泅水,然而不幸又被水草缠住腿脚,导致无法逃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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