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姝的内心毫无波澜,她是不会因此就忘记了这人的利齿毒舌的,虽然她一直没闹清,这人对她的成见究竟怎么形成,将来又是如何消弭,可现在瀛姝的确极不愿意跟这位独处一室。
她摔门出去,在廊庑底下深深吸一口气。
憋屈得很,被“雀占鸠巢”不说,还不得不替那只“乌雀”站岗放哨。
公驿原本就只有两间“上优房”,一间为南次所居,一间为瀛姝暂住,南次那间房没有亮灯,怪不得司空月狐会准确闯入她的房间了,瀛姝叹声气,早知道就早些睡了,看的哪门子书啊,她就不信她先吹了灯,司空月狐还敢直接闯进来“挟持”她。
突地又想起,司空月狐“遣使”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应当问这人一个究竟的,可瀛姝又着实受不下这口被“利用”的闲气,她现在一点不想搭理客房里的那位大爷,罢了,还是留待日后在问原因吧。
月轮一时间,在星河云海里移动得尤其缓慢,风又似乎变得更凉,瀛姝听着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劝酒声和说笑声半点没有消沉,俨然谁都没有发现公驿里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看来淮南城一贯还算安宁,今日,淮南刺史下令加强巡防的确只是做出从来不曾疏忽的样子,而这间公驿的吏役,显然不觉得会有“贼人”胆敢闯入,根本没有防范意识。
玄瑛不在公驿,否则必然不会毫无察觉,瀛姝不甘地想起了她的那位武艺高强的婢女,又是一声长叹。
门内,司空月狐听见叹息声,卷起唇角,更加悠闲地倚着凭几,他已经放下了那卷书,风物地志,早就为他所遍览,甚至包括了淮水一侧已经失陷的国土,那些曾经繁华的州县,那些文采风流的人物,战祸延连时,风物俗情也并未湮灭于金戈铁马,直至,倾覆之祸不可避免地降临,衣冠南渡,遗民被俘,才空剩下山川江河如旧,四季草木盛枯,无数家园被真正的毁灭了,华夏之治,经历前所未有的浩劫。
他读着那些旧书卷,一个信念就此在心中坚定起来,关于华夏九州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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