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铜镜,每逢月圆之夜,镜中都会显出一些场景,是关于执镜人未来的遭遇,执镜人知道自己的余生,大觉索然无趣,于是改变了隐居的想法,他带着那面宝镜入世,靠着宝镜,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
我未拾得宝镜,但我却从这卷书里,大抵预占了自己的人生。
家父便是闲人,我身为女子,比家父更加懒散,三年前我无奈之下听从亲长之命,定了婚事,我自觉我这懒散的性情,大抵是很难为夫家所喜的,更奈何黎郎命薄,夭折于婚前,世人都知道我孀居家中,不瞒女君,我虽不是因为情义而为黎郎守节,但确然不愿再嫁,我已经决意安守自在,在乱世之中,力求一体欢愉。”
任氏其实不大能理解薛娘子这般心态,在某些观念上,她很保守,但她并非一个无趣和死板的人,她尊重他人的想法,因此听到这里,任氏点了点头。
“这对我来说不难,因此我忽然像拾得了宝镜,从宝镜中,我能看见我自己终于在家中花苑遍植得萱苏;经我亲手改造的屋舍,冬暖夏凉;我养的朱鹂和黄犬都善解人意。我大隐隐于市,身上无病,心上无事,春鸟便是笙歌。可我忽然觉得那样的人生毫无意趣了,因为我的这里。”
薛娘子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很清楚一个道理,我不是一个隐士,我如果真的向往林泉无忧之境,我就不会如此眷念市井之居,家父也一样,避世,只因为无力去改变。
我很钦佩乔世子,却时常惋惜他当年急驰入城时,帽冠微侧尚且引得世人尽皆效仿,然而却并无太多人效仿世子远离权争却忠事君国的气节,大豫有如一个病人,病态尽显,幸有气骨未遭病变,这个‘人’才不至于药石无医,我在想,我能不能以我的绵薄之力,保护大豫的脊梁。
我现在从‘宝镜’里看见的就是,乔世子和任女君,贤伉俪正为孝悌逼难,未久前发生的两件事,南泽里命案杜昌是临湘里老所称颂的孝子,但他却因为移情他人,对结发妻痛下杀手;虞门父子奸、杀一案,更加引发舆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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