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连长平公在内的一应门阀宗长,皆觉乔恪的行为其实应当受到严究——虞铎父子相杀案“余韵未绝”,乔恪竟敢再犯人伦秽丑,这必须是顶风作案,目无礼法,平邑乔虽然不是巨室,但毕竟是士族,还是家中有女册据嫔位的士族,乔恪糊涂至此,就很让贺、郑二姓惴惴不安了。
蠢人如狗,谁晓得乔恪会冲谁再下口?
尤其是长平公,了解到他的一个族孙居然也掺合进了这一事态,虽然族孙还未入仕,可这族孙的爹,现在已经位及御史中丞,宗族庙祭时,这一支子孙也能位列于大宗嫡系的次位了!好在是郑琦助的是乔子瞻,长平公深知乔子瞻为武将,受的是天子信重,从不干预夺储之争。
以长平公的城府,不难推断出乔恪为何要与嫡长子反目。
乔子瞻虽然比乔恪权重,但不是对头,乔恪的野心已经张显,长平郑现还没有实力把平邑乔连根拔起,当然希望先把乔恪的气焰给彻底踩灭,免得伏下隐患。
因此,这件事案很快就有了结果。
乔析被处刑,判流放,羊袆与乔析同罪,既为罪徒,自然就被削除了贵籍,乔析被除族也就罢了,羊袆一支尽然也被除族,取代羊袆成为族长的羊裕,是羊袆的堂弟,虽然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老纨绔,但脑袋还是好使的,立即上表,主动要求削减部曲私兵,司空通非常满意。
至于平邑乔内部,几位族老出面召开了庙议,把乔恪冠以了“老迈昏聩”的定论,强烈要求让乔楻提前主持宗族事务,以便让乔恪好生颐养天年——脑子是救不了,活得久些也算是个善终。
司空通仍不满意,召见了乔恪,在朝会时,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直接“劝告”:“秣陵湖别苑是朕赏赐予乔子瞻的墅苑,不过,乔恭执你要去墅苑休养,子瞻必定不会拒绝,今后你就安心在墅苑休养吧,你一贯就好清闲,颇嫌庙堂事烦,过去是朕疏忽了,过于勉强你,好在朕恍然大悟,想起来乔恭执你已经年迈,应该致仕了,卿若能从此不受事扰,必定福泽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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