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是离间之意,但如果不知白川君与顾氏宗长关系疏离,又不知蓬莱君待我曾经如同自家晚辈的事情,使不出这样的离间之计。
我还确断,北汉皇族包括了姜白基,其实都从没有真正信任过高氏,高氏部的私间冉其吉必定早就掌握了,从我们入汉中时,只要让飞鹰部盯紧了绣腰司,不难顺藤摸瓜,逮住了活口,就不怕撬不开私间的牙口。
飞鹰部已经在行动,时间差打得刚刚好,姜泰如今还在坚持冥感呢,等他从大祭堂出来,他已经别无选择!我担保,我们今日已经可以预先喝这场庆功酒!”
梁会不由就举了杯盏,一饮而尽,他竟都有些恍惚了,似乎回到了大江之北,攻克义州的前夜,比他尚要年轻许多的主将,身披乌氅,在月色下剑指义州城池,也是如此的胸有成竹,意气风发——日出东方,战鼓则响,响则力进,不克不退!此战,必不鸣金!
心宿君,少年皇子,决战之际,身先士卒。
左副使,窈窕淑女,深入敌国,运筹帷幄。
梁会连连摆头,他可能是过于感性了,怎么就会在脑海中构想这两个人肩并肩在乾阳殿前,指点乾坤的场景?大豫皇朝可是已经有了皇太子的皇朝,不能抱持着心宿君把太子取而代之的理想啊,如果心宿君也效北汉王……那是不敢想象的乱局,不能够,不可以,抬着看月光,冷静下头脑。
这世间有很多人,还有作用,却已为边缘,高氏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中,她不是无所知察,而是无法改变,人有人的宿命,就好像世事无论怎么变转,于她而言,都有注定不能靠近的人。
三十年前,繁花似锦的洛阳城,她只是异族异客,偶然撞进了她眼睛的少年郎,目下无尘,而她正有如一粒沙尘,无论借得多少清风力,都撞不进少年睫毛里。
洛阳城破日,他已经不在洛阳城。
三十年转眼而过,她能听见他的消息,照旧是远隔千山,不必奢求重逢再遇。
人的心,日复一日中老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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