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看着斜伸的几枝花叶,瀛姝看着南次的侧脸,司空月狐的出现非常突然,但她却没有过于震惊和紧张,她今天本来也有打算将有些话说开,司空月狐只是略微打乱了她的节奏。
“我知道你没有生气。”
她说得很笃定,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南次冲她发脾气是哪年哪月了,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南次不告而别有过几句埋怨,那时候阿娘还说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次,他早就打算出京游历了,别不是因为你现在不能跟他一同游历,就心生妒嫉吧。”
她埋怨的是,南次出京之前,竟不曾和她告别。
也多少是有些妒嫉的吧,她也很想四处走走看看,从前不曾有机会走出建康,连侨置在临沂的墅庄都因为隔着建康有些距离,并不能前往巡看,至多就去过城郊的墅庄,出嫁之后,拘限就越发多了,南次曾经安慰过她,说会替她看看建康之外的大好河山,回京时细细告诉她游历所见,结果,好嘛,定是游山玩水的心情太迫切,出发前完全把她抛之脑后了。
她下定决心记仇,却没记上三两天。
南次那次游历,经秋至冬,满京城都已经洋溢着迎贺新岁的气氛了,她听四兄说南次已经回京,还拜访过祖父,于是特意跑到鬼宿府“逮人”,又才想起“记仇”这么件事,南次也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你没有生气。”
冲着对方发脾气,还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远得完全没有了形影,竟又觉从来没有过争执矛盾,深刻的是,无话不说,形影不离,那是无忧无虑的稚子时光,成长后总会对知己更加迁就体谅,因为人到后来,是越走越孤单,越会珍惜同行的人。
亭盖下,其实光影疏离,回复了少年时期的容颜,更添恍惚的感观,可瀛姝看清了南次眼尾的一点亮光,不知折射了哪段岁月,顿时间,眉弓就平和了,手掌也松弛了,有风荡漾在花叶间,温热的浮香,是从近处来。
“我请旨来北汉时,你没有劝阻,因为你知道劝阻不了我,那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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