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衰颓,痛哭咳血,隐居避曹吏,如今左将军复关中行科举令,此人应令而来。
舍内一角还有一中年人,名石德林,据说曾拜师名儒,关中乱后避乱汉中差点被迫入了五斗米教,如今又随着左将军回到了长安。
至于被自己嘲讽狗脚徐的那人嘛……冯翊豪强徐英,蓄奴夺田,曾仗势鞭笞大兄三十,这般仇怨游楚记得清楚,故而从住一屋开始两人便斗嘴不断。
最后一人便是那马忠……年纪最小甚至还有蜀中口音,故而一开始徐英还曾轻慢于他。
但眼睁睁看着此子奉鲁博士之命办事,遇到卧龙凤雏两位军师还执弟子礼以先生相称,这间学舍内便隐隐以马忠为尊了起来。
或是因为游楚和徐英的争执扰了他人的兴致,又或是被马忠所说的明岁科举牵动了心思,接下来屋舍内再无人说话,有的只是翻动书页的声音,以及吸饱了墨汁的毛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
等灯芯又该剪一截时,游楚便听到太学的助教们在挨舍敲门告知,明日科举须卯时起床,故而今日须早睡。
若是春夏时卯时起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如今冬日……学舍内的众人也不多说,一个个拉开被褥合身而躺,很快便也有人吹熄了灯。
游楚听着屋外连“簌簌”落雪声都逐渐停止,甚至能清楚听到城中的狗吠声。
黑暗中他忽然难以遏制胡思乱想了起来:明日他真能得左将军青眼吗?
若不能,身陷囹圄的大兄要怎么办?
不过游楚深谙,消遣郁闷最好的方法便是拉着别人与你一起郁闷,于是他在黑暗中用脚轻轻踢了踢隔壁床铺:
“周夫子,明日若是科举不成……”
即便在黑暗中,周生烈那不急不缓的声音也依然很有辨识度:
“吾家贫,无家世可仰仗,无蒙荫可存身,一身所仰仗者,唯才而已,何以不成?”
周生烈这番话完全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或是因为有同样的想法,一个沙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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