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上拖着重病,也在朝堂上一通怒吼,那震耳欲聋的气场,还沾染着早年间他征战沙场的肃杀之气。
大殿之上有股山雨欲来的威压,气压低沉得文武百官,惊惧交加。
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出声为二王爷求情。
自从皇上病重以来,皇上就变得温和了许多,所有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就连大王爷、二王爷,三王爷暗自拉拢权臣,搅弄朝堂,暗中算计谋害三皇子和大皇子之事,他都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
现下所有人都开始揣度这个二皇子,他究竟是何德何能,才刚刚被找回来一个多月,就这般受皇上青睐。
不过一件误会一场的小事,竟然惊得皇上不顾自己身体如此动怒。
“皇上,犬子确实鲁莽,昨夜臣弟已经鞭笞五十狠狠地教训了他一番,也已经遣人送药草和补品赔罪了。还望皇兄就看在阿狸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把他贬黜漓阳城,流放东洲,这,这实在是罚得太重了些。”
“东洲荒凉,常年大旱,连棵草都很难生长,阿狸才不过二十去了哪里还怎么活?”
二王爷匍匐跪地声泪俱下哀声求饶。
“皇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皇兄开恩啊,你罚他多少板子都行,就是别把他流放东洲啊,他若去了,那可是必死无疑的。阿狸死了,我,我也就没法儿活了呀皇兄。”
皇上听着他的话,肺火蹭蹭上涌。
怒气没降反而更烧得肺腑生疼。
“咳咳咳……”皇上剧烈猛咳了好几声,脸也被憋得霎红。
候在一旁的公公急忙接过宫女的茶盏送了过去,皇上顺了几口茶才算是顺回这口气。
脸色一点点恢复惨白如纸的模样。
公公又接过茶盏退回到原来位置,皇上垂眸,眼睫没遮住的一抹目光,依旧泛着寒冷。
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