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接着海长安便告退了。
他如今一脸狼狈,眼睛都肿了,在晚饭开始之前,他得回二进院去收拾一下自己。
马氏也把崔婶叫了过来,带上水盆布巾侍候自己洗脸。
崔婶安慰她道:“没事的,我看麻尚仪还是很好说话的,又对太太十分亲近,哪怕是看在太太帮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姐妹下落的份上,她也不会对太太的儿子赶尽杀绝。常家的人多了去了,当年被常家人害了亲人的苦主,要杀也该先冲常家嫡支下手,哪里就轮到二爷了呢?若是那些人当真对二爷怀恨在心,他又怎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还在卫学里做了教习?”
马氏叹道:“梅娘子的事,是因缘巧合。额不过是随口提起了年轻时候认识的人,又不曾有什么功劳,哪里就敢在麻尚仪面前拿大了?再说了,梅娘子虽然教过额几年针线,又一向待额亲近,可额们家真没帮过她啥忙,连她同样是长安出身都没看出来,更别说是帮她联系上家里亲人了。额跟着老爷迁往长安的时候,也没把她带上,后来连书信往来都很少。她在山海关和永平过的啥日子?临终前生的是啥病?她死后丧事是怎么办的?她养的那个小丫头过得怎样了?这些额统统都不知道。额没脸说自己跟梅娘子情份有多深,怎么可能劝梅娘子的亲人和姐妹别怪罪仇人……”
崔婶道:“二爷原也算不上他家的仇人,只是仇人的堂侄孙罢了。正经说起来,二爷和他亲生父亲常大人都跟常家嫡支有仇,二爷父子的大好前程可都是叫常家嫡支给破坏了的!同样是被常家所害的苦主,更应该联手跟常家对着干才是呀!怎能自相残杀呢?”
马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额可不敢跟麻尚仪说。常庚星到死都没想过要跟家族对着干,长安也是一心躲着常家。他们都势单力薄的,哪里有底气跟常家对着干?那不是自讨苦吃么?还是让常家自生自灭去吧。长安只要别被他家连累了就行。”
说着说着,她又忽发奇想:“额们跟老家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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