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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宝离开后,林如海越想越怒,恨不能立刻接了黛玉回来。
只他也颇是知道几分贾母的性子,知道自己若是派仆妇去,定然会直接被贾母打出来,根本不可能接回黛玉,偏偏他又不能亲自进京!
他越想越是气郁,吩咐烫酒来吃。
伺候他的老仆劝道,“老爷,大夫吩咐了,老爷身子弱,要好生保养,万不可气郁饮酒,伤身子”。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多话,我又不是天天饮酒,偶尔喝一次有什么干系?”
老仆无法,只得去准备酒,突然想起今天薛宝宝带了药酒来,便将那药酒热了一盅,送给林如海。
林如海伤心愤懑之下,哪里知道酒的味道,只觉这酒喝起来十分可口,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喝完一盅,更是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心中郁愤也去了许多,遂又命再烫酒来。
老仆只得又烫了两盅,林如海却还嫌不够,直到将薛宝宝送来的那一小坛酒喝完,听说真的没了,才不甘算了。
酒助人性,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此时只觉心情激荡,有什么不吐不快,吩咐准备笔墨,奋笔疾书起来。
良久得成一折,他上下看了看,朗声笑了起来,吩咐立即送去京城。
朝中素来的“盐课据天下赋税之半,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的说法,他知道自己这个位子敏感,新皇一定不会信他。
两淮巡盐御史,掌控了整个江南的盐政,每年过手的银钱无数,新皇定然要派自己的心腹来才会放心。
只太上皇尚在,新皇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动他这个上皇的心腹,所以,他多半是要死在这个位子上的。
他身体不好,几乎全江南的人都知道,所以,他早就做好了“病”死在这个位子上的打算。
本来他身无挂牵,死了也就死了,也算是为君、为民而死。
但现在黛玉明显在外家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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