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如是说。能牵动一个如此坚强的男子的心思的,定然是唯一的那个女子。
唯一的那个女子,我看着他,伏在他的肩头,看到的,只是他的耳后。
他提起我七岁那年,我忘不了那一年,有一个少年,没有将我当做异类,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吹箫奏乐。
那少年,长不得我几岁,那个时候,瘦削萧索,小小年纪,一脸书卷气。
那少年,原是他。
无怪初次见面他便无半分惊讶,无怪他向父亲向皇帝请婚,无怪他如此待我。原是因为这。只是为何,他不早些说。怕我将他忘了么?还是怕我觉得他是如此卑鄙的人,以至将幼年那仅存的一点点欢愉一并抹杀?
“我不该,我不该!都是我的过错!魇儿,是我对你不起!”
“东离……”头一次开口唤他,未料,那两字一出口,泪,便不顾一切的滚下。东离!他说过,那年,他说过他的名字,我怎么就能忘了!廖魇,你怎么就能忘了!不是他的错,从不是他的错……
“别哭,别哭,你还有伤。”他捧起我的脸,凝视着我水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