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压低了声音,当时韩时宴还有吴江那个大嘴巴都在,她不便询问。
“后面想来,他生得白白胖胖的,应当就是当日我在大门口撞见正在同顾言之告别的郎中。他当时也说了这么一句话……总不能汴京城里每个人的弟弟都在发疯!”
按照十里说的,汤大郎当日去问诊,是领着汤二郎一起去的。
汤二郎那会儿年纪尚小,汤太医十有八九还没有对他感到绝望,还想着用医术挽救挽救他,便让他跟在汤大郎身后背药箱,可他当日在顾家惹祸了。
所以汤大郎在离开顾家的时候,同她大伯父顾言之说:“还请见谅,我这弟弟他自幼便是这么疯……”
顾甚微垂了垂眸。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母亲一尸两命存在问题,可顾家除了规矩多,有些不喜左棠乃是江湖人士之外,一切都做得克制又体面,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一直到祖父引着人在乱葬岗上围追堵截她,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方才明白。
有些人的恶,根本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个局布下的远比她想的更大,更早。
十里看着顾甚微,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她,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姑娘……”
顾甚微笑了笑,“我无妨,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还这般拍我!我先领着那孩子去看汤郎中。阿姐给我多拿些钱。”
她说着,松开了十里温暖的怀抱。
又从那锦袋之中掏出一颗梨膏糖来塞进了嘴中嚼得嘎嘣嘎嘣作响。
十里瞧着心中慰帖,终于开怀起来,“等会儿我去寻楼叔,问他春杏姐姐当年离开府中去哪里了,还有那给夫人接生的刘婆子,又住在哪条巷归属哪家。”
顾甚微点了点头,“好!”
这一路上,王景都安静如鸡,顾甚微嚼梨膏糖的声音像极了野狼在嚼孩童的手指头。
之前在那地窖之中,褚良辰时常给他讲这个故事,那时候他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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