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看向了韩时宴,“你倒是突然懂得礼数了,平日里不是对着我大呼小叫的么?这里也没有外人,叫我舅父便是。”
“这么晚了,你突然过来做什么?我听你阿娘说你生病了,可叫太医瞧了?”
“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等到你到了舅父这个年纪,就知道悔了。”
“你阿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便是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他才是。”
韩时宴抬眸看向了官家,他这才发现记忆中那个舅父不知道何时已经老了,他的头发白了许多,便是胡子都花白花白的了,脸上还生出了好些褐色的斑点,同其他垂垂老矣的老叟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眉心皱成一团,因为长期捏来捏去的缘故,留下来淡淡红色印记。
不光是老,他的病态都已经遮掩不住了。
太子谋逆之后,官家便大病了一场,虽然如今好了,可身子却是被掏空了……
官家他活不了太久了。
韩时宴的心情格外的复杂,许多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像是堵住了一般,有些说不出口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官家的眼睛问道,“舅父可是拿了姜太师的银钱。”
官家脸上的关心瞬间消散,他静静地盯着韩时宴看,过了许久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你知道为何所有人都认为韩敬彦可以拜相,而非是你么?”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见好就收,非要将姜太师拉下马来?”
“你怎么不想想,太子谋逆之后,我为何还要留着姜太师做三公之首?因为李太保是苏贵妃的人,你伯父资历不如李太保,他到底还算年轻,且韩家滑不留手,不愿意参与党争。”
“姜太师是我留着,用来钳制未来的太后一族的人,诚儿还小,若是让后族独大,日后他想要亲政谈何容易?姜太师从前是太子党,为了不被新皇清算,那必定是鼎立保他。”
官家越说越是恼怒,他一把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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