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袖行礼,表情呈现出一种克制着忿怒的僵硬。
“任某有违王妃所托。煤球被劫,至今没有下落……”
冯蕴脸上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
她盯住任汝德。
一直盯得他都心里发虚了,这才叹息一声。
“任先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没有落入流匪之手,已是万幸,无须自责。”
失去这么大一批煤球,她能有此气度,让任汝德更生钦佩……
不说妇道人家,就算是生意场上的男子,遇上这种烂事也没有不大动肝火的……
冯蕴却能迅速冷静下来,还周到地询问。
“看任先生模样……没有受伤吧?可要我差人去唤姚大夫来看看?”
“无妨无妨。”任汝德垂着眸子,一声叹息。
“任某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幸而有金戈等人舍命相护,任某没有受伤,只是回程途中跌了一跤,很是狼狈,让王妃见笑了。”
冯蕴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站在他身后的金戈。
他手臂上用撕碎的破布扎着,看着好像有受伤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轻轻晃动一下手里的茶盏,问道:
“任先生可知山匪,是何来头?”
这个问题任汝德在路上,已经反复思考过了,闻声便道:
“依任某所见,与文昌宫滋扰的邺城军脱不了干系?”
冯蕴就等着他来说这句话。
故作讶然地看他片刻,这才迟疑相问:“郑寿山可是李宗训的心腹,他断断没有劫道自己人的道理啊。”
“哼!”任汝德轻嗤一声,“东西没到郑寿山手上的时候,就不是郑寿山的,而是长门的……”
冯蕴若有所悟的样子,“可那样不还是会得罪郑寿山吗?在楚州地界出现匪患,劫走节度使所购货物,丢的也是郑公的人……”
任汝德冷笑:“王妃别忘了,这桩买卖是走的暗道,见不得人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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