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冲:……
世上最不孝的不孝子大概都说不出这种话,只会默默地做……
裴冲道:“不说这个。小七大婚,是喜事。”
裴獗嗯一声,面色淡淡,“明日去花溪村走走吧。那边在开河道,热闹。”
之前裴媛来信说,老父亲成日将自己关在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是让她为难。
裴獗是想让他出去散散心。
裴冲心下明白,沉思一下就点了头。
裴獗松口气,“日子没那么糟糕,好好活着。”
裴冲不置可否。
父子间从来不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他们一直这样相处。
所以,裴冲思忖片刻,便又问他。
“你准备将小皇帝留在花溪多久?”
四目相对,裴獗的眉头不经意蹙起。
“此事不取决于我。”
“你啊!”裴冲喟叹一声,一改方才的寡淡,颇有些语重心长。
“皇帝就该待在西京,金銮殿上,而不是远在安渡的小村庄。旁人不敢说,和旁人不会说,是两回事,你可明白?”
裴獗道:“明白。”
裴冲又道:“那你要想仔细,该怎么做。”
裴獗语调轻缓,“裴家事君以忠,我自当鞠躬尽瘁。”
此话一出,裴冲紧锁的眉头松了松。
然则……
即使裴獗已经保证不会对那把龙椅动什么心思,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再次劝诫。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我儿当要谨记,大丈夫顶天立地,莫贪、莫傲,莫自大。”
裴獗扬眉看他,沉默良久才道:
“有些债,总得讨回来吧。”
裴冲闻声,瞳孔略微一缩。
“你想做甚?”
裴獗淡淡冷笑,没有说话。
裴冲问:“幼时的事,你还记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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